《百年追尋》連載(51萬字)之十七 2022年 3月 16 日 第44 — 46頁 第2章 南陳北李:南方陳獨秀和北方李大釗 (續(xù)) 1913年前,嚴復任北大校長期間,聚結(jié)了一批桐城派后人,當時林紓和桐城派弟子在北大占據(jù)重要位置。嚴復退隱后,何燏時任校長,章門弟子開始聚結(jié),無論在思想觀念上還是人事糾紛上,都與桐城派有激烈爭斗,結(jié)果是林紓及與他要好的姚永樸、姚永概辭職離。從表面看,這是北大人事結(jié)構(gòu)與勢力調(diào)整,實際也預示桐城派呈現(xiàn)江河日下走向。但是桐城派沒有就其罷休,尤其以林紓為首的抱持己見,守成不變,且開罵不斷,不能不產(chǎn)生一定社會影響的。 陳獨秀團結(jié)了兩股勢力,即新興皖籍文人和章門弟子。前者邀胡適加入,后者選錢玄同。前者善破善立,后者是敢破陣的斗士。陳獨秀將載有《文學改良芻議》與編者按的《新青年》寄給錢玄同,接下來發(fā)表《文學革命論》,同時載錢玄同信。無論是自己的文章還是錢玄同的文章,都對桐城派展開了猛烈的炮擊。陳獨秀提出的是“妖孽說”,錢玄同則發(fā)明了“選學妖孽,桐城謬種”。 胡適對過激言論不認同,希望能心平氣和研究討論。陳獨秀給胡適的回復是“必不容反對者有討論之余地”,對錢玄同無保留的支持,激發(fā)了錢玄同的極大地熱情,不僅敢于面對對手,不依不饒,即使面對各種壓力也矢志不渝。對錢玄同的言論,有讀者批評:“不贊成則可,謾罵則失之?!卞X玄同拒絕桐城派與選學家,無論何人,無不視為正當之文章。后者流毒已千余牟,前者亦數(shù)百年;此等文幸,除了謾罵,更有何術(shù)?鄙人雖不文,亦何至競瞎了眼睛,認他為一種與我異派之文章,而用相對的論調(diào),僅曰“不贊成”而已哉。 《新青年》與桐城派的交鋒中,主要對手是林紓。林紓與桐城派傳人關系密切,唯有他執(zhí)言動粗與《新青年》叫板。陳獨秀扶持錢玄同開展筆戰(zhàn),甚至策劃錢玄同、劉半農(nóng)演出一場雙簧,手法雖然不地道,卻收到不錯的效果。對這場筆戰(zhàn),胡適認為按照他的“實驗”態(tài)度開展文學革命,至少還需要十年,“但陳獨秀的勇氣恰好補救這個太遲中的缺點”。如沒有陳獨秀的精神,“文學革命的也難懂決不能引起那樣大的注意。反對即是注意的表示”。 后來,《新青年》同仁對桐城派有冷靜反思,認為桐城派多可取之處,與新文化運動亦不無淵源關系。經(jīng)曾國藩放大范圍后的桐城派,慢慢與新興文學接近,新文學運動的開端是被桐城派中的人物引起來的,只是其中有的跟不上潮流,又退縮回去而變?yōu)榉磩觿萘Α?/span> 《新青年》反對封建文學潮流,主要包括反對劉師培、林琴南為代表的文選派和桐城派封建復古勢力反對白話文維護文言文,反對新道德維護舊道德,對批評黑幕派文學和鴛鴦蝴蝶文學,展開對詆毀革命文學的上海美術(shù)界守舊派人物的斗爭。1919年 1月發(fā)表陳獨秀的《本志罪案之答辯書》﹐回答了封建勢力對文學革命的各種非難﹐可看做是《新青年》同人在這場斗爭中最有代表性的宣言。 《新青年》先后譯介俄國托爾斯泰、屠格涅夫、契科夫、安特萊夫、索洛古勃、庫普林、阿爾志跋綏夫、波蘭的顯克微支、瑞典的斯特林堡、法國的莫泊桑、英國的王爾德、格里高里夫人、印度的泰戈爾、日本的武者小路實篤等人作品。第4卷第 6期是易卜生號。還譯介了俄國高爾基、盧那察爾斯基的文學論文。 胡適在美國留學多年,認定歐美的民主政治是中國最好的出路。他抱定國民性不改變則中國永遠沒有希望的認識,重視思想學術(shù)上的啟蒙運動,反對激進躁動,更反對流血的階級革命,堅持改良主義。 陳獨秀不是理論家,從親身經(jīng)歷和慘痛體驗中得到教訓,提出驚世駭俗的思想。他一直沒有加入同盟會,對狹隘排滿的種族革命不感冒,不屑于革命黨只依靠華僑和會黨的做法,既不認同當時以孫中山為首的革命派,也不認同梁啟超的立憲派,而是獨樹一幟地提出從改善國民性入手。在他看來,中國國民思想太落后,幾千年的封建統(tǒng)治養(yǎng)成的奴性思想太嚴重,最緊迫的是改變國民性。 1918年10月﹐李大釗在《新青年》發(fā)表《布爾什維克的勝利》、《庶民的勝利》等文,《新青年》革命色彩漸顯。在李大釗看來,中國需要改造的并不是陳獨秀所說的國民性,而是國家的本身。 9、生活隨意,嫖娼引發(fā)了大麻煩 胡適被蔣介石稱為“新文化中舊道德之楷?!?。但胡適也荒唐過,與狐朋狗友吃喝嫖賭。1909年10月,他的“家事敗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看戲,打牌,逛窖子成為排遣苦悶的三大方式。新公學一個叫何德梅的混血兒住東屋,胡適等人住西屋?!昂蔚旅烦Q@班人打麻將,我不久也學會了。我們打牌不賭錢,誰贏誰請吃雅敘園。我們這一班人都能喝酒,每人面前擺一大壺,自斟自飲。從打牌到喝酒,從喝酒又到叫局,從叫局到吃花酒,不到兩個月,我都學會了。”據(jù)他自云:“我那幾個月之中真是在昏天黑地里胡混。有時候,整夜的打牌;有時候,連日的大醉。” 《百年追尋》連載(51萬字)之十七 2022年 3月 16 日 第44 — 46頁 第3章 南陳北李:南方陳獨秀和北方李大釗 (續(xù)) |